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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甘蔗专家张跃彬登上央视讲述“寻甜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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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15日晚上10时30分,国家糖料产业技术体系首席科学家、云南省农业科学院副院长张跃彬研究员受邀登上中央广播电视总台综合频道(CCTV-1)中国首档青年电视公开课《开讲啦》,与主持人撒贝宁对话,与4位青年互动,讲述中国“用糖自由”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

  

  《开讲啦》以年轻化和全媒体的传播特点受到广泛关注和好评,“中国核潜艇之父”黄旭华、中国载人航天工程总设计师周建平等一大批“中国青年心中的榜样”作为分享人,在栏目里分享前沿新知。

  

  甘蔗既是“甜”选之子也是糖料“天选之子”

  每年过年,糖是大家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一道美食。过年不仅要吃糖,还要买两棵带叶子的甘蔗顶在进户门后,寓意生活节节高,日子越过越甜蜜。

  甜蜜的水果那么多,为什么是甘蔗成为糖料的“天选之子”?现代是怎样制糖的?也是像古法制糖一样这么复杂吗?吃糖获得幸福感有科学依据吗?……对于大家关注的这些焦点问题,张跃彬一一耐心解答。

  张跃彬介绍,甘蔗是中国乃至全世界最好的糖料作物,产量高、含糖分高、水分多、味道纯粹,是甜的最佳风味,所以它既是“甜”选之子,也是天选之子。从世界上来看,以甘蔗为原料的食糖占全世界食糖的80%以上,我国更多,以甘蔗为原料的食糖一度占到全国的85%-90%。

  “糖分从根部积累,一根甘蔗从上到下一节更比一节甜;一棵甘蔗连着蔗农、连着国家社会、连着企业,挑三头,都要甜;农科人员的工作就是为了实现一根甘蔗三节甜。”张跃彬坦言,过年是大家品尝甜蜜的时候,也是甘蔗人收获甜蜜的时候。每年11月至次年3月,是甘蔗成熟的季节,作为甘蔗专家的他几乎每天都得下地去看甘蔗,有时候还得以半个月为单位到甘蔗基地“拉练”。

  

  实现从跪鼠一号到全国最甜甘蔗的飞跃

  “二三十年前,我们的甘蔗长在旱坡地上又矮又小,老百姓戏称我们的甘蔗是狗高一号,只有狗那么高,还很夸张地说,连老鼠啃甘蔗都要跪着啃,叫跪鼠一号。收获的甘蔗是用麻袋来装,所以又叫麻袋甘蔗。如今,我们的甘蔗长得像参天大树,比如,我们育成的全国最甜甘蔗云蔗08-1609,茎径有3、4公分粗,有4米多高,连我这么高的人测量甘蔗株高,仰起头看草帽都掉地上了才望得见蔗尖。”回忆30年的科研生涯,张跃彬感慨不已。

  “记得我大学毕业分配到甘蔗研究所时,有一天,我骑着自行车到街上办事,看守自行车的老大娘问我:‘小伙子,你是哪个单位的?’我自豪地跟她说:‘我是省甘蔗研究所的。’哪知老大娘告诉我:‘小伙子,你怎么会分配到那个地方,那单位苦得很呢!’”“但是呢,我觉得是苦中有甜,更多的是甜。”张跃彬说:“我经常哼一首歌‘甜蜜的工作甜蜜的工作无限好啰喂!甜蜜的歌儿甜蜜的歌儿飞满天啰喂!’我觉得我的工作,就像这首歌唱的一样,是甜蜜的工作,也是寻找甜蜜的工作。从跪鼠1号到全国最甜甘蔗,就是我寻找甜蜜的过程。”

  

  30年“寻找甜蜜”只为守护中国糖罐子

  寻找甜蜜怎么找?张跃彬解释说,要培育高产高糖的品种,就要不断地进行品种改良更新。

  首先,选爹妈。“植物也像我们人一样,要有个好儿女,就必须有个好父母。我们甘蔗上叫父本、母本,所谓男才女貌嘛,母本要选长得漂漂亮亮,高、大、硬、强、青枝绿叶的。”按这个思路,张跃彬率领团队找到了利用细茎野生种(割手密)育成的云蔗94-343。“这棵甘蔗真叫漂亮,整整齐齐、威武挺拔,缺点就是蔗糖分不高,才气不足,我们就用这棵甘蔗来做我们育种母本(母亲)。那男才女貌中男的‘才’怎么找呢?我们就盯着蔗糖分高这个指标来找。我们对780多个材料反复检测,终于检测到粤糖00-236这个品种糖分最高,但粤糖00-236这棵甘蔗在我们试验地长得是又矮又粗又黄,看了心都凉了一半,但它的糖分极高,达到18%以上,我们又分析粤糖00-236的父本,发现父本也是高糖品种,这说明它不光糖分高,遗传性还特强。”张跃彬回忆,当时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收集这棵父亲品种回来的那天,因为天黑了落在了田里,没收到车上,回来后发现少了一个亲本材料,于是又打着电筒,回到试验田,找了一个夜晚,直到第二天天亮才找到遗落的这个亲本材料。张跃彬笑言,如果那天找不到这个父亲,可能就没有现在这个最甜甘蔗了。

  其次,考种如考学。“选好了我们男才女貌的新郎、新娘,我们就把他们送进洞房:一个非常舒适的杂交大温室。为了防止其它材料和它俩乱交,我们还给它们挂上蚊帐,让它俩顺顺利利结婚生子。就这样,在它们俩的杂交后代中,通过播种以及杂种圃、选种圃、鉴定圃、预备品比圃、品比圃等环节的轮番筛选,最后才到区域化试验。这个过程就像我们上学要经历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的层层选拔一样。每个圃都需要1至2年的时间,通过8至10年,我们终于选出云蔗08-1609这棵世界最甜的甘蔗品种。这个品种蔗糖高峰期糖分达20.2%,创造了国际甘蔗糖分最高纪录,被老百姓称为‘糖王’。现在,广西、广东等省区都纷纷调引云蔗08-1609,这个品种有望成为我国种植面积最大的品种之一。”

  “有了这个最甜甘蔗的突破,未来,我想我们的甘蔗会更甜更高产。现在我正带领团队开辟一条新的高糖育种之路,就是利用甘蔗的细茎野生种——割手密资源,进行不断的杂交选育特高糖的细茎野种,然后再和我们的商业品种杂交,选育出突破性的品种。今后我们会出更多更高糖的突破性品种,为守住中国的糖罐子提供强大的科技支撑。”展望未来,张跃彬信心满怀。新的一年,他的愿望就是率领团队牢牢守护好中国的糖罐子,把老祖宗传下来的这口蜜,分享给更多的人。争取尽快攻克甘蔗全程机械化特别是甘蔗收获机械化的难关,不仅让蔗农轻轻松松种出更多更甜的甘蔗,也为老百姓送去更多更甜的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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